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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莹莹的光,祝雎顺着看她的视线接触到自己鳞片脱落的地方,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,可总觉得那一个地方光秃秃的。于是他尾巴一卷进了被子,被子鼓起来,他朝里面一滚露出一大半位置,睡上燕除月绰绰有余。
他紧等慢等,终于感受到燕除月俯身,清冷的气息将他围绕,让他的伤口痒了起来。
祝雎闭上眼睛死活不走,燕除月只好给他掖好被角。
“既然你喜欢这里,便留在这里好了。”
祝雎嘴角翘起,可他听见耳边关门的声音,笑意慢慢的淡去。
燕除月去之前他沐浴的那间房了。
祝雎缓慢撑起身子,靠在床尾,在一片黑暗中将后脑勺贴在墙上,昂起了头,听着平稳的呼吸声,将笑不笑的样子在黑暗中像个假面的佛。
化龙之后,五感都会得到显著的提升,他的心跳没随着呼吸声而变得平缓,反而急促地让他心里发疼。
很奇怪的滋味,如同密密麻麻的蛛丝将他缠绕着,再猛地勒紧,他被大卸八块。
他还当是怎么了。祝雎不由自主的想起江边的男子欲坠河,他捏着皱巴巴的香囊,里面的蚂蚱都被捏扁了。
祝雎嗤了声:“原来是腻了。”
月上中天。
祝雎直接在一团光晕中穿了过去,哪里是在燕除月眼中,落水露出龙尾就要抱着回去的样子。
淡淡的香味早让燕除月昏昏沉沉的睡去。
他无声地用龙尾缠住了她,摸了摸她唇上的伤处,手慢慢下移,放在她的脖子上,慢慢将手收紧。
他心中的孽如惊涛骇浪,交织着他身下的痛楚,蓬勃的杀意如薄薄的月光倾巢而出。
这一刻,没人比他更想杀了她了。
*
长公主陷入了层层的梦魇,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总是在喊着:“是想要成群的美男,还是要至高无上的权利?亦或是追忆童年,还是寻找心中的执念。”
她端坐在黑暗中,头上的龙凤交缠的步摇巧夺天工,她只坐在那儿就让人感受到了无尽的威严,“蠢东西,找食儿吃竟然找到了宿氏身上。”
普天之下,谁敢触四域宿氏的眉头啊。
一团黑气骤然转向长公主,哪怕有护身,也被琵琶鬼窥探出了一丝过去,“原来是死去的情郎啊……身有重任,杀夫证道。”
琵琶鬼被祝雎撕下好大一块身体,又被燕除月削了一顿,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。
它蛊惑道:“我让殿下入梦失而复得,可愿酬我四方香火?”
它逃出稷水后,原本是吃亡者过往的,那时候过的日子都是消肥减瘦的,哪像现在颠沛流离,过上吃人的营生,它痛定思痛,要弄一个正牌盖章吃人的身份。
“吾要你入梦一人。”长公主也不答之前的问题,直接反客为主,她代替老天子处理政务百余年,自然知道什么对于自己最有利。
“谁?”
“吾儿宿不秋。”
*
清晨。
燕除月是被热醒的,她不明白,为什么一个人睡觉也挤得慌,一伸手直接甩开她脖子上的手臂,闻着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祝雎。
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他的手底下走过一遭了。
燕除月摇着头,觉得脖子有些酸,她揉了揉太阳穴,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,口中干渴。
她知道自己挪开他的时候,他肯定是有反应的,现在纹丝不动,无非是装睡的。
“宿……”燕除月突然想起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