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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,江邬的态度还有些小心翼翼,但半天过后他就发现,江酌霜根本不在意。吃饭的时候像以前一样,总是要催好几遍才愿意下楼,最后赶着时间勉强吃上一口热乎饭。
只是几个小时的功夫,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。
甚至可以说更加亲密了。
至少江酌霜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,被江邬从浴缸里抱出来的时候不会挣扎了。
懒洋洋掀开眼皮看一眼对方,就调整姿势让江邬伺候自己擦水吹头发。
直到给少年套上睡衣,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时,对方才打了个哈欠。
“江邬,我上午在这里逛了一圈,好像没有其他整理出来的卧室了。”
江邬声音放低,轻轻拍着江酌霜的背,哄对方睡觉:“书房有折叠床。”
“书房我也去过,哪来的折叠床。”江酌霜声音里浓浓都是困意,你是想去书房工作,然后又像以前一样通宵一晚上吧。”
江邬笑了笑:“被你发现了。”
江酌霜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,拍拍自己身边的床:“不许熬夜,和我一起睡觉。”
江邬双眼微微睁大,他还想说什么,但对方已经进入半深度睡眠。
陷入梦乡的人只留下迷迷糊糊一句话。
“脏死了……洗完澡才能上我床,听见没?”
同被而眠这件事在他们成年以前很常见,成年以后基本上就没有过了。
江邬盯着江酌霜专门为自己留出的空位,像是被一场无与伦比的美梦裹挟。
洗完澡以后,江邬小心翼翼上了床。
床垫很软,上面又铺了厚厚的被褥,江酌霜睡在上面,压下一小块凹陷。
前半夜江邬关了灯,始终睡不着。
后半夜江酌霜不安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,最后挪挪挪,挪到江邬身边抱住了他。
本来只是睡不着,最后一夜无眠。
江邬思考了一晚上,等第二天江酌霜醒来,该怎跟对方解释现在的情况。
真的不是他故意的。
第二天天明,江酌霜醒了。
江邬苦思冥想一晚上的说辞根本没派上用场,江酌霜根本不在意这个。
江酌霜痛心疾首地谴责了他一番。
“哥哥,你现在真是太堕落了,都这么晚了还没有起床准备早饭。”
江邬唯唯诺诺地听着。
江酌霜理直气壮训着。
两个人里没有一个人意识到,其实只有江酌霜睡到了日上三竿,江邬只是被抱着没办法走。
江邬和江酌霜的相处越来越熟练,往往只需要对方的几个眼神,他就能明白很多意思。
两人默契得像是熟识多年的情侣。
有时候江邬会想起谢敛,但很快他就会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或者在心里想,哪怕是作为男朋友的谢敛,也不一定有他们这么默契。
嫉妒从来不消失,只会埋在心底生根发芽,以至于连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恐慌万分。
一周的期限被江邬有意地暂时忘记。
就在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很久以后,忽然有一天夜里,江邬半夜惊醒,怀中没有了少年的身影。
空落落的感觉并不好受。
尤其是在他已经习惯之后。
幸好对方并没有走远,依然在房间里。
江酌霜坐在床沿,他抱着膝盖看向落地窗外,月光透过玻璃,照在他的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