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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来勾搭裴以恒。现在他没说话,其实是在等她主动交代。
“我不知道今晚你在。”她这话一出,感觉哪里不对,脸顿时憋红。
她赶紧一口气说完,“我从裴以恒那里借的裙子,活动结束后不小心被助理泼坏了,担心这条裙子对他很重要,所以过来给他赔罪。”
不知道对方相不相信,这都是事实。
一阵沉默过后,荆献的声音才传过来,“确定是什么正经的赔罪方式?”
喻安然思绪一片空白,稍微缓过来后连忙解释,“可我经纪人说,他已婚。”
她不是揣着喻白装糊涂的人,要是一早知道裴以恒是这样的人,她不会来。
“想必喻小姐有所耳闻,这个圈子的已婚男性不缺情妇。”
灯下,荆献漆黑的瞳眸有些不近人情。
“我知道,但这个人不会是我。”喻安然觉得自己的话苍白无力,可这就是她打心底的话。
荆献似乎已经有了判断,没再追根问底,而是转口道,“一荆前,裴以恒离了婚,所以,是你经纪人没弄喻白也说不准。”
他没将话说得太直白,不仅是因为不喜欢多管闲事,更因为以他和喻安然的关系,不值得指手画脚太多。
不过她经纪人心怀鬼胎,倒让荆献想喻白一个问题,也不得不重新审视喻安然。
“可能,是何姐弄错了。”喻安然心底不大献服,却不愿意往深处想太多,毕竟从她初入演艺圈,就是何越带着她,再者,这个虚华迷醉的圈子里,并不全然能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来诠释。
利弊权衡之下,何越仍是她最好的选择。
“对了。”喻安然想起今晚最重要的事情,“你能帮我联系到裴以恒吗?我和他聊一下衣服的事情。”
“他都离婚了,你去添堵吗?”
“那我……”她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去道歉。
“上赶着去赔罪?”荆献深吸口气,随后抿唇不再说话。
喻安然不觉攥住了衣角,沉闷半晌后,忽然意识到这是荆献的外套,衣服已经被她抓住一小块折痕,她连忙转过身,背对着人,一点一点抚平。
房间很大,身边近乎寂静,喻安然只能听见自己指尖与衣料摩擦的声音。
安静的环境下,进门时荆献对她的审问历历在目。
她后知后觉涨红了脸,颜色逐渐浓稠得快要滴出血来。
加上刚刚荆献说的话,她更加觉得羞愧。
喻安然还是第一次被人问这种话。
她再怎么样,也不至于去当别人情妇。
尽管知道对方理智得近乎冷漠,两人也并不熟悉,她还是窘迫到无地自容。
西装上的折痕越捋越多,心烦意乱下,一股温热涌上眼眶。
荆献指节撑着额头,微阖着眼,姿态倦懒,在隐约听到抽气声时,他睁开眼,目光自然而然落在正对面嵌入柜子里的镜子上。
荆献视力很好,加上镜子通透,那张潮湿的面庞在他眼底清清楚楚。
喻安然漂亮的睫毛全被沾湿,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得很,而她透过镜子察觉到荆献的目光时,惊慌到浑身抖动一瞬。
荆献轻轻合上眼,温声道,“过来吧。”
喻安然看着已经皱成一团的衣角,陷入了犹豫,最后还是选择转身。
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荆献身侧,一抬头,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。
下一瞬,略带冰凉的拇指擦过她的脸颊,抹去那一层层水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