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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了,又有夜郎国随行士兵表示,的确在牢城营看到这两人在做苦工。官吏合上小册子,既是牢城营罪奴无疑,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就是郡主一路上随时想买几个奴隶走,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的。
“只是,这罪奴为何还能乘马车?还望告知郡主一番,这奴隶啊,可不能惯着。”
小桃便道:“郡主说了,这一男一女都天资聪颖,是要得郡主重用的,总之,我们大礼朝文化礼仪源远流长,诸如这一类的事情,还不劳你来教我们郡主。”
这话说得好生让人回不得。
要知道,求娶大礼朝郡主是他们国君的意思,夜郎国一直仿照中原古时体系,就连丞相、内史、中尉这一套官员体系,都是仿照的中原。
国君始终觉得,国人粗鄙之气甚重,郡主此番嫁来,承担着宣扬中原礼仪的重任。
郡主要是说起规矩礼仪来了,夜郎国人万不敢反驳。
罢了,这两个奴隶,要乘马车便乘马车吧。
“只是贵国这男女大防之事?”就算是奴隶,一男一女怎可同乘,罢了,他还是别问了,省得问了又出丑,被这个叫小桃的婢女鄙薄一番。
小桃又道:“郡主自幼受中原大儒教养,是兰竹一样的品性,还望大人慎言。”
再乱讲话,就要被郡主批一个“粗鄙”二字了。
侍卫小江默默站着,任由人来将他点了数。
明日便要正式进夜郎国国境了。
只是想不到夜郎国国君也似谢琅那般,这样尊崇我朝礼仪。
不过想想也不无道理,夜郎国皇室传承不过五代,国民大多民智未开,粗莽得很,若要形成系统性的教化,还是从隔壁照搬体系来得快。
更何况,中原礼仪早已传承千年,学了总没坏处。
至于究竟是打心底里的尊崇,还是教化民众的手段,江清辞就不清楚了。
这一路走得,他是越来越心凉,就快想立刻给皇上修书一封,告知他:“此路永远不可能打通,三万大军绝不可能过境,还是歇了心思,再寻别的办法拿捏夜郎国吧。”
一路上,该走的悬崖峭壁,该趟的水路,一点也没有少。
这路人好过,轿子却不好过,苏樱要下来自己走。
夜郎国人连忙阻止了她:“郡主千金之躯,不可踏上这泥土地,脏了脚。”
江清辞从马车上下来,也打算前去帮忙。
十多个侍卫一起,拖着郡主座驾前行。
云舒月也从马车上下来,这路走起来,马车有翻下去的风险,人还是靠双脚走来得牢靠。
郡主的座驾走得歪歪斜斜的,又艰难,云舒月看得很是揪心,也为她捏了把汗。
苏樱被晃得没办法,干脆从座驾上跳了下来。
“我还是自己走吧。”
她脚上穿着织花缎布鞋,一沾地就脏了。
但她人下来了,那些侍卫抬座驾就容易得多,也不必担心太过倾斜,冲撞了她。
夜郎国的官吏也松了口气,郡主愿意下来走是最好的,就怕郡主规矩大。
云舒月算是知道为何夜郎国人人粗莽了,若是人人都讲规矩礼仪,贵人从这儿过路,定要乘轿子脚不沾地,怕是永远也过不去。
苏樱过来与云舒月手拉着手走路,两人相互扶持着。
云舒月一路上难免要评判两国差距,夜郎国决计养不出她这样的贵女。
山上路险,她这个贵女,也得掌着悬崖峭壁,蹲着攀着石块儿前行。